贾科梅蒂:成就与天价背后是深深的孤独感
今日(5月10日),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开启了展览“阿尔贝托·贾科梅蒂”。作为20年来英国首个贾科梅蒂大型回顾展,展览将以超过250件作品呈现这位20世纪重要雕塑家创作的多样性和变革过程。在此之际,让我们一起来回顾艺术大师贾科梅蒂的艺术人生。
充满生命力的“火柴人”
贾科梅蒂从小出生在艺术之家,父亲是新印象派画家。13岁的他就已完成了第一件雕塑作品,并且很早就表现出异于同龄人的内心状态,比如,小贾科梅蒂最乐意的事,就是整个冬天都呆在一个洞穴里,或热衷于一块大岩石,甚至不想回家吃饭。
早期作品受超现实主义印象较大,《凌晨四时的大厦》(1932-1933)和《手捧空虚》(1934-1935)是他这一时期的名作,具有超现实主义者构思怪异的特色,就像是梦境中不可解释的事件。
到了1934年,贾科梅蒂33岁,超现实艺术家们将贾科梅蒂创作理念的改变视为一种背弃,并召开了一个会议指责他对超现实主张的不忠,贾科梅蒂随后走出会议室,从此脱离超现实团体,回到画室重头开始对眼前实物写生。
从此他开始了创作生涯的第二阶段:经历了可怕的二战后他于1945年开始在巴黎的一间洞穴般的雕塑室里,固执又勤奋地创作了二十年,直至生命走到尽头。
贾科梅蒂标志性的“火柴式”人物造型就是在此时诞生。和那些比例精致而庞大的雕塑不同,出自贾科梅蒂之手的雕塑细长如刀锋,像夜间在深巷中踽踽独行的人,充满着哀愁与诗性。那些表面凹凸不平、细瘦的青铜身体,阴郁得就像被战火烧焦的鬼魂,通过一个个孤瘦、单薄、高贵的诗意形象,反应出二战后欧洲社会威胁、负罪、忧虑、怀疑和一种濒临死亡的意识形态,也投射出贾科梅蒂内心对战争的阴影。他们粗糙、暗淡,直视前方又若有所思,向上倾斜的身体和厚重的大脚呈现出步履维艰的沉重和不安全感,让人会不自觉地久久凝视他们。
“艺术只是一种观看的手段,不管我看到了什么,无论惊喜、所忽略的,或是我自己也不确定的所见。”尽管贾科梅蒂和毕加索是朋友,但是他们之间似乎从未互相认可。毕加索批评贾科梅蒂缺乏统筹,嘲笑他无休止的重复;而贾科梅蒂则驳斥了毕加索创造是纯粹的装饰,丧失了追求的必要性。
尽管雕塑是贾科梅蒂一生最大的成就,但在他看来,绘画和雕塑并非对立的两种东西。贾科梅蒂的绘画、雕塑、素描都源于他对人物形象的独特观点,以及他对20世纪软弱与不堪一击的人类的观察。他将两者结合起来,所以在贾科梅蒂的雕塑里,可以感受到绘画的笔触;在他的绘画里,贾科梅蒂又强调“用笔触来塑造模型”。
离开超现实主义运动之后,贾科梅蒂便离群索居。他一生中爱过的人有很多,包括妓女和一个头上长瘤子的乞丐。亚里士多德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就是神明。在诸多艺术家眼里,贾科梅蒂一定没有高更那么接近神明,好在野兽亦不错,充满怪异又澎湃的精神力量。
孤独的贾科梅蒂
作家让·热内曾这样描述了他的朋友阿尔贝托·贾科梅蒂的工作室:那是“一个乳白色的沼泽,一个沸腾的垃圾场,一个真正的沟渠”。到处都是石膏,包括雕塑家的脸上、头发和衣服上都有,上面粘连着纸屑和油漆块。然而,我看到它们发酵成巨大而神奇的力量——仿佛一种魔法,艺术在垃圾中生长,石膏浮现出一个站立的人的永恒身影。在20世纪生活在巴黎的艺术家中,贾科梅蒂是为数不多的石膏爱好者。他用雕刻刀反复打磨石膏,以至碎屑遍地,形成了热内所看到的“垃圾”。
贾科梅蒂与“存在主义”著名哲学家萨特,和前法国文化部长马尔罗两人之间的密切关系。贾科梅蒂所追求的艺术含义,在很大的程度上,几乎与萨特的《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剧本同出一辙。他借藉了萨特的关于人的生存“空无”概念,推导出艺术形而上的外在表现,必须深刻揭示其思想内涵。他指出,现代艺术观,应该包含两种不同的“孤独”命题。前者称之“造型孤独”形象,它为阴暗旮旯里的“静物”陈述“形式”的个别意义。后者是形容艺术的“语义孤独”,指向那种“似是亦非”的内容叙述,揭示一般的意义。换言之,形式和内容的统一,才是构架艺术的本身价值,抑或艺术应有“亦是不似”或“不是亦非”的审美作用。
作为瑞士超存在主义雕塑大师、画家,贾科梅蒂的雕塑作品大多反映了二战后普遍存在于人们内心的恐惧与孤独。不过时光推移,他不再做比例精緻而庞大的雕塑,也没有成为罗丹的信徒,反而成为了批判者。他的雕像细长如刀锋,像夜间行走在深巷中的人,结化不开的愁怨。
阿尔贝托曾这样对友人介绍过他的作品:“布满历尽劫难的创伤”般的雕塑外表,掩饰的是那种人类工业社会带来的“深深的悲观及焦虑感”。而友人马尔罗对此的反应是:即使在今天,人类文明的异化“所铸就的自身悲剧命运”,是那种“永远摆脱不了的孤独感”所引发的。因此,马尔罗和萨特异常兴奋地赞许贾科梅蒂刀镌之下的这些纤细麻竿似的既“丑”又“怪”的金属生灵。它们成了萨特“存在与虚无”主义的形象图式展示:表明了人们对不合理的理性世界作出无奈的“反抗”态度。
能看到他人恐惧和孤独的人,其内心的情感比通常人更为猛烈而深沉。贾科梅蒂也画素描和油画,但成就最大的是雕塑,他的创作经历了许多个阶段,或许因为与萨特的亲密关系,也有人说他的作品和存在主义哲学有关,但他对此不以为然。无论如何,贾科梅蒂手中那细长的人体形像,是二十世纪现代艺术的一大标志,而他,也是现代艺术展览中不可缺少的角色之一。
随着时光推移,贾科梅蒂不再做比例精致而庞大的雕塑,也没有成为罗丹的信徒,反而成为了批判者。他的雕像细长如刀锋,像夜间行走在深巷中的人,结化不开的愁怨。他的母亲这样感叹道:“无论如何,他没有做出什么美丽的东西出来。”是的,他的雕塑看上去并不美丽。但他的雕塑却在拍卖会中成为藏家一掷千金却难求的绝世艺术品。
贾科梅蒂的作品尤其是雕塑作品在两大国际拍卖行上都上拍过,也都刷新了相关的拍卖纪录:先是2010年初,其《行走的人》在苏富比(微博)伦敦的拍卖会上,以6500万英镑(1.043亿美元)的成交价,超过了2004年毕加索早期的油画作品《拿烟斗的男孩》创下的历史,以1.042亿美元刷新了全球艺术品拍卖纪录;2014年纽约苏富比秋拍,贾科梅蒂的《双轮车》以逾一亿(100,965,000)美元的成交价一举夺魁;之后,在2015年佳士得纽约“回顾往昔”专场拍卖会中,他1947年创作的一尊真人大小雕塑《指示者》,最终以1.41285亿美元达成了它的第一次成交,再次创下了雕塑作品全球拍卖的新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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